中國再次回到荒唐的時代

前幾天有朋友發來一個短片，說是河南省桐柏縣公安局發布的。一位女警走在街頭，用「對暗號」的方式和路過的民眾聊天，確認對方是不是來自國外的間諜。影片的名稱叫「尋找行走的50萬」。

50萬人民幣相當於200多萬台幣，是中國民眾向政府舉報間諜後，可以獲得的最高獎勵金額。這位女警向觀眾解釋「也許就是一個與你擦肩而過的路人。如果有人拿著錄像設備形跡可疑，如果有人在網上發表不當言論，那很可能就是行走的50萬了」。

我看了這個影片後，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間諜不會去桐柏吧？」桐柏是南陽市轄下的一個縣。我在北京當記者時曾經去採訪過。沒有能夠創收的產業，多年以來一直是中國政府指定的國家級貧困縣。當地政府想開發觀光業，一直強調桐柏是開天闢地的盤古的故鄉，卻苦於年代過於久遠，沒有古蹟可以看；又強調說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住的花果山水簾洞就在桐柏，但也沒有什麼人相信，所以觀光一直沒有發展起來。

所以，我不認為桐柏有什麼重要的國家機密值得刺探。不知道桐柏縣公安局在緊張什麼。

古往今來的獨裁者。整天想的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今天的習近平政權，好像已經陷入了草木皆兵的狀態。到處抓間諜、還鼓勵互相檢舉，使在中國生活的每一個人都提心吊膽、擔心有一天被別人檢舉說是間諜。

鼓勵「群眾檢舉群眾」，當年毛澤東曾經用過，其實是權力者鞏固權力的一種政治手法。文革期間，河北省唐山市有一個大型水泥廠，破獲了一起特大的特務案。抓了一百多個人。從廠長、副廠長、車間主任、到一般工人都被當作「台灣的國民黨特務」抓了起來。據說還有詳細的上下關係組織圖。直到好幾年以後，才被證明是徹頭徹尾的冤案。其實就是惡意舉報和屈打成招造成的。我小時候認識的好幾個長輩都是冤案的當事人。

50多年過去了。中國再次回到了荒唐的時代。

#矢板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