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鍾書和夫人楊絳，文革時期被列為黑五類批鬥。活在共產中國的讀書人，比明清時的讀書人還可憐。元朝有『九丐、十儒』之說，紅朝的讀書人又如何？圖／擷自維基百科，公有領域，民報合成

被關在大牢三年，拒絕向蒙古征服者忽必烈投降的文天祥，寫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正氣歌〉。這是他上接千年前孟子「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浩然正氣。而他八百年後的中國，這股正氣是否還在？

有宋一朝，對讀書人相當尊重。官員面見皇帝不必下跪叩頭。即使因為文字獄冒犯皇帝，頂多就是貶謫流放。蘇東坡被一貶再貶，越貶越遠，貶到天邊海角的海南島，最後還能活著回朝任官，就是一例。不只是蘇東坡，蘇東坡的政敵們也一樣。這樣的皇朝，或許替讀書人保存了一點尊嚴和骨氣。文天祥的正氣，其來有自。

明代讀書人當官，見皇帝下跪叩頭不說，還常常被當眾廷杖折辱，還要感謝不殺之恩。還有官員被罰戴腳鐐手銬上班的。對有一點尊嚴的讀書人，難道不比死還難過嗎？到了滿清，下跪叩頭不說，還常常自稱「奴才」。看多了宮廷戲，潛移默化，習以為常。中國讀書人十年寒窗的抱負，為的是要當這樣的奴才嗎？

可能出於政治敏感，號稱民國第一才子的錢鍾書，在其1958出版的《宋詩選注》，排除文天祥的〈正氣歌〉。面對一些人的質疑，他以一些牽強的理由搪塞。可能共產黨內多的是背叛國民黨的叛徒。或許會愧對文天祥的典範。為了避免讓他們尷尬，就不好把〈正氣歌〉這偉大的作品收入選集。也或許，和共產黨要打倒的孔家店一樣，〈正氣歌〉這個儒家道統也被視為大毒草？錢鍾書和其夫人楊絳，曾經在文革時期被列為黑五類加以批鬥。很顯然他們不是因為〈正氣歌〉獲罪。活在共產中國的讀書人，比明清時的讀書人還可憐。元朝有『九丐、十儒』之說，紅朝的讀書人又如何？

共產黨把人民當牛馬驅策

看中共統治下的讀書人，被鬥來鬥去，已經不知道甚麼道理才是道理。講一句真心話，輕則批鬥勞改，重則喪命。他們不敢說真心話，不敢有自己的主張，活得像行屍走肉一般。『無神論』並不成問題，西方哲人如羅素就是無神論者。這只不過是不相信有神的一個想法。在宗教信仰上可以討論。一個有高度自覺和自制力的人，不依賴神的信仰而依賴自己的理性存活，有時是出自對自己的哲學負責的態度。這也值得尊敬。但是共產黨主張『無神論』，別有用心。他們否定神的存在，是為了不讓人民心中有高於『共產黨』權威的神。基督教也好，佛教也好，伊斯蘭教也好，都講人的道理，都增長人性的尊嚴和靈性的修養。但是共產黨不但否定神，也否定人，否定人性。如果說共產黨是一種信仰，那麼它就是一個『邪教』。而且是用國家暴力把人民當牛馬驅策的邪教。

『唯物論』常常和『唯心論』相對而論。其實這種認知和建構世界的觀點，本來不應該拿『唯心論』當作「非彼即此」的對比。反之亦然。這只是一個哲學觀點而已。壞就壞在共產黨拿這些哲學觀點，來否定人性和人格尊嚴，遂行其獨裁統治。本來是哲學的一個觀點，變成專制統治的符咒。人一旦喪失個人生命獨特存在的意義，那個人自由也就沒有意義，民主制度也跟著失去基礎。中共整個體制就是建立在否定個人存在價值和人性尊嚴的『違章建築』。中國將來唯一的岀路，就是自由與民主。但這對中共體制來說，卻是毒藥。追根究柢，中國共產黨的利益和中國的未來是互相矛盾的。現代中國因為共產黨政權的邪惡架構，讓人民活在共產黨的暴力和謊言統治下，沒有人的尊嚴，也不能享受自由民主。道德淪喪，人性日益邪惡。哪裡還有文天祥？哪裡還有〈正氣歌〉？哪裡還有孟子的浩然正氣？習近平空喊要以十四億人築成『血肉長城』，驅策中國人民往死裡走。這種不把人民的生命當生命，用沒有『正氣』的血肉去築他心中虛幻的長城，是甚麼樣的長城？管用嗎？

如果中國還有知識份子，應該把習近平和他那一夥邪惡的共產黨人推翻。一個和世界共存共榮的自由民主新中國，才能給中國人民一個幸福快樂的明天。

1934年，楊絳和錢鍾書在北平。圖／擷自維基百科，公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