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昨天訪問北京，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人民大會堂舉行了會談。但是，在安排座位時，遭中方特意「矮化」了。

這一次，主客雙方並沒有按照外交慣例、坐在並排相隣的兩個沙發上會談；而是習近平坐在一張長桌正中間的「主位」、布林肯則坐在兩邊會議桌其中一邊的「次位」上。猛一看，就好像下屬在向領導匯報工作。

而且，這次布林肯在抵達北京時，就被「降格接待」了。中方去機場接機的不是副部長，而是司長級的官員。布林肯下機時，停機坪也沒有按照中方的慣例鋪上紅地毯。

這麼安排，或許是由於最近美中關係惡化，中方在間接表達對美方的不滿。有意塑造成布林肯前來「晉見」習近平的印象。向國民展示，中國在外交上「又取得了一次偉大的勝利」。

但是，在美國的文化中，對中國這一套表面上的禮節，並不是很講究。我們經常會看到美國的大人物在開會時，隨便坐在角落裡。我想，這一次布林肯到訪中國，他最在乎的，應該是和中方會談的內容。

拿別人並不在乎、或者不了解的事情，來暗中貶低別人，其實是一種極端不自信的表現。這也就是文豪魯迅筆下的「阿Q精神」。主人公阿Q被人痛打了一頓。當對方走了以後，阿Q心想：「兒子打老子。現在的世界真不像樣……」於是，他心滿意足地覺得自己得到了勝利。

這幾年在外交舞台上，中國被美國一頓痛扁。無論是在知識產權、還是半導體、台海問題，不是被制裁、被修理、就是被突破底線。但中國只是在口頭上抗議幾聲，迄今為止並不見有對美國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

這一次，把布林肯安排在了「次位」等，從這一連串的小動作，找到了心裡的平衡。習近平此刻的心態，或許和魯迅筆下的阿Q一樣，有一種心滿意足、旗開得勝的感覺。

#矢板明夫

上圖為此次會談，下圖為2018年和龐培歐國務卿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