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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苗栗這筆帳

說到苗栗這筆帳

  台北市長柯文哲指出,很多縣市財政正在逐漸「苗栗化」。苗栗縣長徐耀昌不滿說,「真是口無遮攔,隨便亂開槍!」 苗栗縣自劉政鴻到徐耀昌,因舉債過多導致財務困難,在二○一五年員工薪資居然發不出來。「希臘化」的財務危機已經不是新聞,只是苗栗鄉親擅於遺忘,沒有把債務當作一回事,直至今日債務積累,在台灣各縣市中仍名列前茅,苗栗身為第三線的城市,為何債台高築,仍沒有人能說得清楚講得明白,更沒有人需要負責。 雖然苗栗縣的債務,已從前年的六百多億大幅下降,但縣民得過且過已是常態,在層層疊疊的利益結構裡,是行政的怠惰與法治的失靈。其中最令人詫異的是,苗栗縣議會在召開定期會時,二度中風住院請假的議長游忠鈿,若未能在閉幕前報到,即喪失議長資格。隨後在醫師、律師和議事組等人見證下,議長被擒著手,緩慢、顫抖、奮力的,在簽到紙上留下印記,完成「快閃式」蓋章報到手續後,在眾人的歡呼下,結束了報到程序,成功留任議長的職務。 在事件落幕後,議長展開漫長的復健之旅。未料,近日有民眾在台中發現價值上千萬的「賓利車」掛有議長停車證,違停影響交通。議長夫人張淑芬做為議長代理人,指出這張停車證是議長尚未生病前,發給一名宋姓秘書,雖然有效期限到明年底,但這名秘書目前已經離職。在苗栗深陷債務危機的當下,區區議長前秘書,居然開著千萬賓利,大搖大擺在台中併排違規,著實諷刺。 苗栗縣政府大肆舉債,議會功能失靈,預算遭受排擠各類社會問題孳生,盜採砂石破壞保育傳聞不斷;毒品滲透校園不止;幫派吸收學子治安問題叢生。二○一八選戰在即,各縣市首長無不枕戈待旦,但許多苗栗縣民仍在睡夢中,真是可憂。 (作者為台師大大傳所碩士生,苗栗縣民)
莊貿捷 2017-11-10
自由之地,自由之論

自由之地,自由之論

世新大學等大專校院為招收陸生,而向中國學校出具承諾書引發爭議。資料照片 莊貿捷/大學生 自由之地,論及自由之言。近日台灣各大學面臨強烈的少子化壓力,在這波浪潮下,滅頂的壓力也隨之而來,而與中國的大學積極交流,似乎也成為了少數學校的選擇之一。部分大學簽發研修承諾同意書,強調中國學生來台僅為參與學術交流及研修活動,聲明表示在學課程內容不會涉及任何政治活動,也不從事任何有關兩岸敏感議題的討論。 而部分學校卻私下與大陸方達成「一中承諾書」的約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陸方之心無需多做著墨。但校方卻自我限縮自由的權利,被框架在一中的範圍之內,若言論因為此約定而遭到了箝制,還能稱得上是「言論自由」嗎,在自由之地,每個人都應有自由表達自身立場的權利,絕不應該受到單一意識型態受到壓迫,甚至是妥協。 言論自由為什麼重要,因為這是民主的根基,是能遠離威權統治的一道高牆,在多元的言論之下,每個人受到《憲法》的保障,能夠充分表述自身的意見,不論社會範疇、個人差異與社會關係而有所改變,正因為我和你的意見不同,你必須要瞭解到,在這世界上還有和你不同意見的人存在,任何一個議題都不是二元對立的存在。當所有的議題都有多元的面向時,才不會過度的激化對立,我們才能夠不重蹈覆轍的重演一次又一次的歷史悲劇,權力才不被位高者所把持,我們彼此制衡遏止政府的濫權,更是避免極端主義產生的再次誕生的方式。 正如在二十世紀最具現實關懷的政治哲學家漢娜.鄂蘭,伴隨所言,這種自由開放性而來的是政治希望的所在。而言論自由終究只是一個工具,只為了實踐多元與民主,只為防止人類社會極權主義的再一次的發生。 在這次風波中,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做為高等學術教育機構,居然未向社會及學生做事件的說明。然而,儘管部分學校再三表明學術要中立,必先有學術自由,特別是講學自由,但若自由卻無法實踐這條最終道路的目的地「多元民主」,此種自由是否本末倒置了呢,只是自欺欺人地高談自由之言,卻行助長專制威權之事。 台灣是自由民主國家,言論、講學自由受《憲法》明文的保障,凡是中國學生前來,不必刻意安排,隨處可及報章雜誌,都有機會接觸各種政治主張,而部分學校不應該,企圖妥協某一種議題形態的前提下,躲避其它意識形態,和陸方這樣的協議,豈不正是限縮學生思考的方式呢?我們維護每一種意見與觀點,有人反對也有人贊同,正因為此種自由,才能造就真正偉大的公民。 在「一中承諾書」事件更顯示了,中國在逼迫我們強迫接受「九二共識」未成,不僅在國際間繼續施壓,更進一步積極把意識的推展做到台灣政商界乃至學術界。雖台灣民主發展有著許多亂象,在權衡利弊與綜觀歷史之下,我們該體認到的一個事實是,所有企圖想要以壓迫及暴力的方式,使他人屈服的位高權重者,都深惡痛絕地厭惡「民主自由」。
莊貿捷 2017-03-30
灣生回家 戲裡戲外

灣生回家 戲裡戲外

  「灣生回家」造假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作者謊稱是台日混血的灣生後代卻遭揭穿身世作,引起網路一片撻伐聲浪外,卻有人質疑灣生和其歷史真實,是否為政治操作,過度美化日本在台的統治,這種猜忌和誤解,搧起國族情節對立,隨社群網絡擴大。我想起了,奶奶生前常掛在嘴上的日本友人,他們兒時戲水捉魚蝦,玩沙推泥,物資匱乏的年代,卻是甘之如飴的時光。日本戰敗後,奶奶和日本友人告白,櫥櫃遺留泛黃的信紙,上頭的日文有時代的曲折。每到午後,會看見奶奶仰靠椅背,夕陽傾斜隻影搖晃,似乎在想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想,等到他唱起日本歌謠時,才恍然明白。 而「紀錄片」長久以來一直被人們視為捕捉真實世界的人、地點、情況,在大多數情況下,紀錄片不需要演員參與,靠著仰瞰歷史上的片段或俯拾社會下的陰影,構連成一個真實存在的故事,進而讓許多觀影人會喜愛紀錄片。紀錄片往往是「寫實主義」的體現,如「浩劫」(Shoah)該片以「納粹」大屠殺為主軸,抽絲剝繭拼湊驚駭的歷史真相,耗時數十年,觀影人感受留存於膠捲上「歷史」的餘溫,進入時光隧道,每一個畫面都真灼炙熱,這也是紀錄片格外珍貴並且動人,並藉著影像省思歷史的血淚。 我們聚焦於紀錄片要給觀影人的意義,故事的確存在影像之中,必須源用鏡頭對真實世界的捕捉,依循著片中的脈絡,探索世界,並且移情於故事中,藉以移情而有所反思,因此在拍攝上都應該排除任何對真實世界的扭曲、偽造、干涉,不應破壞了「紀錄片」與觀影人之間所共有的默契。於是故事背後想表達出的「觀點與誠實」尤為重要。當「謊言」遇到了「誠實」,似乎抹煞了紀錄片的初衷,雖然「灣生回家」沒有聚焦在「田中」身上,但虛構灣生後代身分,被拆穿後,連同故事本身受到質疑,網路上浩浩湯湯的輿論,陸續也出現否定這段歷史故事的聲音。不只是上商業上受到牽連,更重要的是許多「灣生」或「觀影人」移情投射在田中身上的「尋根情感」,將情何以堪呢? 台灣的歷史本是盤根錯節,於日本統治的五十年當中,呈現出極為複雜的樣貌,「灣生回家」故事中所反映台、日人於歷史洪流下,小人物最珍貴的情感,每一滴眼淚都匯聚於台、日兩地海水之間,每一段故事都是不爭的事實。「灣生」懷著故鄉憧憬,搖擺於台、日身分認同。正如,吳濁流筆下「亞細亞的孤兒」,描述台灣知識分子胡太明於台灣受日本統治時期遭到欺壓,到中國後卻又不被認為是中國人而屢受歧視,在對自身認同的無助感及許多人生挫折雙重打擊下,最後終於發瘋,悲劇收場。時至今日「灣生回家」同樣紀錄著,浪哪裡來就往哪裡飄的老百姓們,用眼淚寫出被時代戲弄、拋棄、遺忘的故事。 當然,謊言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理由,都應該受到的譴責,應該為造假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但「灣生回家」,不應糾結於各種「意識形態」和「政治口水」的口號,讓「灣生」淪為互揭瘡疤工具,並且玷汙了紀錄片反映「真實」訴說「歷史」的核心價值,在這個故事裡面只有,「懷鄉憶友」、「尋根認同」,只有在一個大時代下屬於兩地小人物最真切的情感。 (作者為靜宜大學中文系畢業生)
莊貿捷 2017-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