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台南市政府文化局將先祖父李步雲(漢忠)新增列為南市歷史名人。(見下圖剪報)
先祖父李步雲曾任南贏詩社社長多年,寫過上千首傳統漢詩。
不過,老實說,先祖父的詩,雖可說「量產」,但我並不看好其品質。比起先舅公林秋梧的詩作,雖然量少,卻是充滿社會關懷的生命底蘊!可謂兩種不同的人生觀。
我在回憶錄《小瘋人生》中,對先祖父的詩作,曾「大義評論」,茲摘錄一段如下:
阿公的詩作品質如何,留給詩家評斷。但我也要不諱言,先祖父畢竟是舊時代的人,1920年代的台灣新文學運動對他毫無作用,他只埋首在他自己的小天地吟風弄月,與詩友酬唱,參加「擊缽吟」詩會。尤其他喜歡作七言律詩,用典故,講對仗,殊不知這些正是中國五四新文學運動家胡適、陳獨秀等先覺者提倡「八不主義」所要揚棄的東西;我的祖父正是當時台灣新文學運動家張我軍在《台灣民報》發表〈致台灣青年的一封信〉、〈糟糕的台灣文學界〉等文章發難猛力抨擊的舊詩人。而他所熱衷參加的「擊缽吟」詩會,正是張我軍在〈請合力拆下這座敗草叢中的破舊殿堂〉所要打倒的對象。我祖父對這些新時代的東西,顯然毫無感覺。我小時候常常看他伏案作詩,把卷吟詠。我雖然多少受他舞文弄墨的影響,但大學之後研讀中國五四新文化運動史、研究1920年代的台灣新文學運動史,才體會到像我阿公這樣的傳統舊詩人為何會被批判的道理。
再者,陶醉在對仗用典的「擊缽吟」的先祖父,也沒有台灣主體的覺醒,例如前述他的〈紅梅〉一詩,最後還要扯上「江南」,一個未曾去過中國的台灣詩人,為何非扯上江南不可!
(以上引文,見《小瘋人生》第二章)
鯨魚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