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自由時報

「向左向右都是我的自由！」這句話出自二戰後極具文明批評意識的日本詩人田村隆一，他向二戰時極端右傾化的日本吶喊，追求左右平衡的日本。

十八世紀末，法國大革命時期，政治意義上的右派和左派，從此形成，迄今超過兩百年歷史。左派，在歷史上相對右派，常被以進步相對保守視之。政治史從帝國世襲轉而民主輪替，左派曾被視為進步性政治力量。右派、左派曾在專制轉型民主時期有絕對性的反動和進步對比。但民主化時代，已成相對性指涉。

尤其，共產革命以後，人民民主專政，左派已成絕對性政治力量，更是。蘇聯解體，東歐自由化，左派政治的神話瓦解。中國、朝鮮的共產統體制，右派幾乎不能存在。絕對主義的左派統治，進步只見近現代性政治神話，傳統政治的右、左，只能以保守和急進視之，成為權力的相對形貌。

漢字中文的「保守」具有負面指涉，政治的保守派指的是維護傳統價值，重視公民自由權。相對的，左派重視社會公平。歐洲自由民主國家以保守黨和社會黨區分政黨性質，是相對指涉。

台灣長期在戒嚴專制的國民黨國時代，是右派當權，右傾化國家。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中華民國，左派共產黨革命推翻右派國民黨。台灣政治改革力量，相對國民黨是左派相對右派。一些知識份子文化人被視為左派，具有進步性。但民主化之後，台灣的國家條件形成，兼具左右政黨性格的民進黨在執政地位上可被視為右派。從前，面對國民黨的改革力量或以左派自視，卻因對共產黨有所嚮往而認同中國，並不支持曾經同為改革力量的民進黨，仍以左派自恃，認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國性。在民主化的台灣，一些自恃左派，附和的卻是國民黨。其實，台灣的政治也要有台灣的左派，以社會意識相對國家意識。而非以中國意識相對台灣。

政治的核心是權力，民主政治的權力來源是人民的授予。台灣若成為正常國家，也要有右、左政黨，適時輪替執政。右、左政黨都應該是同一國家的相對政治力量。右派左派，兼容並蓄，只在相對意義的民主國家才有真正價值。一些共產專制主義國家，以左派意義，經由革命取得政權，形成絕對的統治權力後，不再具有左派的倫理條件。形同右派的倒影。絕對主義的權力不論左派、右派，都不正當。

在台灣，有一些左派標榜者附和中國，是失格現象。台灣有一些左派被稱咖啡館左派，成為裝飾性現象，意即說說而已，有文青味。在台灣政治改革的歷程，有些人以左派為恃，動輒批評追求台灣國家正常化的政治發展，無視中國的極權政治現象，並非適格左派。台灣追求正常國家，左右兼顧，民主才能真正實踐。

（作者是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