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台北，早上到中午在幾個不同區域，非常清楚感受到熟悉的喉頭搔癢與灼熱感，鼻子也不適，胸口悶鬱。那跟我在北京與上海常感受到的味道雷同。我知道，麻的終於來了，天大地大都不如祖國的污染大，爹親娘親都比不上霧霾對呼吸道親。 看著小孩蹦蹦跳跳出門，還渾不知外頭空氣會有多惡劣。我忽然升起一股怒氣，力量之大，跟平常冷靜的我完全不同。我在中國看過、聽過太多讓人憤怒的事，但通常會理性冷靜面對分析之。但當這種事落在自己家人身上，心情完全不同。 如果明年新政府上台，兩邊要重啟各項談判（或者“談話”，如果中國堅持這名詞），若在台北，我很希望政府先把這些對面來的污染空氣平日先收集好，談判時灌進會議室裡，然後旁邊擺些氧氣罩（防毒面具樣式那種最佳），需要的談判官員自己拿。為什麼不呢？這是兩岸交流的真實氛圍啊……… 到時拍紀念照時，可能會出現台灣方面全部帶氧氣罩，中國方面全部沒戴一臉鐵青色鳥樣，這樣的有趣畫面。 這樣子很過份嗎？一點也不會。我讀過很多跟周恩來（中國達成跟美建交，制定至今仍有效的大國外交格局操盤手）有關的報導跟傳記，如果周恩來今天是台灣方的談判官員，他一定會安排這種腳本，甚至會自己跟幾個核心官員不戴，然後安排一個我方位階排第三或第四的官員，若無其事地戴起來，然後畫面被記者不小心捕捉到。。。 跟中國人打交道作外交，要這樣，他們才會瞧得起你，認為你是真格的對手。

頂新跟你想的不一樣(解密：為何消費者的小小行動，讓大大的頂新很痛苦？) (文末有給頂新的良心建議小彩蛋！) 秒買秒退林鳳營牛奶，又沒耗掉多少味全的營業額，頂新為什麼會緊張驚恐成這樣？為什麼味全(1201)的股價會受到影響？為什麼頂新要花錢去護盤遠在香港的康師傅控股(0322HK)，它跟台灣味全的業務沒有關係呀！？ 真正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社會大眾都、想、不、到。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社會大眾不了解頂新這些高層在想什麼，頂心高層內心深處最關心在乎的事，跟社會大眾關切的層面，角度真的不一樣，有必要適當科普一下。 原本很不想寫這些有的沒有的，畢竟手邊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做；前天晚上順手寫的文原本只是給好友看的，沒想到隔天出門回來，分享數已經超過500(哎呀…….這樣下去要準備不自殺聲明了嗎?)。有兩個老朋友發訊息給我，說看了很受激勵/看了以後豁然開朗(接下來要說考試成績會變好嗎?)，希望能再分享些其他觀點。受人之託，加上實在太肚爛頂新(麻的我們家喝過它的毒油，老的小的都中獎，此仇不共載天)，於是就再加碼回饋一下，看完你會恍然大悟，從此更堅定支持滅頂行動。 首先，類似秒買秒退這種騷擾行動會讓味全的轉虧為盈之路，更加遙遠。翻開財報，這三年來味全本業收入最好的一年是2013年，年獲利新台幣8.7億，折合每股盈餘1.72元。但去年2014年受到頂新毒油事件影響，味全的商譽受到打擊，產品滯銷，虧損了2.4億，折合每股負0.48元。今年2015年前三季味全依然慘澹，每股盈餘已經負2.34元了，第四季加上這樣的秒買秒退行動，大有可能全年出現負3元以上的狀況，相當有可能本業年虧損超過15億。 如果這樣的消費者行動繼續下去，別說(快過完的)今年了，味全明年2016年業績表現會好嗎？業績的走勢是如此地清楚，股價是能有多好？大股東該怎麼用說故事拉拔護盤？要把味全包裝成生技股嗎？林鳳營牧場是會挖到石油嗎？唯一的利多，大概是若股價走到極低，會有很多市場有心人買進，但這是頂新最大的噩夢呀。 如果味全今年虧個15億上下，明年再繼續依照當前的程度虧損下去，那多年來累積的保留盈餘(現在還有10多億)，大概明年第一/二季就用得差不多了，帳上沒錢了；且2016年起味全還有很多銀行的長期借款陸續要還，總數在50億以上。這時候，要不有銀行施援，要不就得現金增資/股東借款；依照銀行過去一年對味全的態度，不太可能再幫什麼忙，增資是免不了的。但一家EPS -3的公司，背那麼多債，公開市場的股價會好看嗎?就算增發讓原股東私募吃下來，母公司頂新少不了需要再注資個幾十億台幣，股本被稀釋，獲利卻還不一定能轉盈，還會繼續被當箭靶(食品業暴露層面太廣，不像某101大樓呀)。 這是大股東頂新緊張驚恐的第一個原因呀。不是因為Costco的林鳳營牛奶虧了多少錢(說實在話，比起大頂新集團一年幾千億營業額，真的不多)，而是消費者滅頂行動在時間上繼續蔓延、在空間上讓其他產品也捲入，味全的財報跟股價會繼續沉淪；而隨時神出鬼沒的消費者的行動真的有效，因為這樣分散式(而非集中式，若是特定政治人物帶頭，頂新可以針對特定人士公關之)的游擊行動是很可怕的力量；如果是消極的抵制不買，時間一久，是會被頂新用其他形象廣告+促銷手法洗掉的(綁完布丁，搞不好綁某101大樓賣場禮券呀)。 這樣，平日大股東得出錢護住味全股價，到頭來又要注資味全，還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滅頂行動延燒到其他子公司(某101大樓，某電信公司等等)、擔心會不會再有魏姓家族成員再被拿出來當箭靶(充哥尚未全身而退呀)，能不緊張驚恐嗎？ 第二，當蔓延的消費者行動繼續影響到味全商譽，大股東頂新最掛念的另一件大條事情，就更不好解決，這牽涉到另一筆超過130億深度套牢的資金不能解套，還可能讓頂新繼續成為政治上被嚴打(bashing…..)的對象。這遠比味全正常時每年獲利個7~8億，事情大條太多了(8比130，要連續賺17年才有呀)。8億事小，130億事大。 谷歌一下關鍵字：味全 新北市 朱立倫 土地，發生過的事都有留紀錄。快速溫習一下：在魏應充主導下，味全2010年從馬英九政府旗下的公股銀行彰銀，投標買下新北市的工業區土地，然後內政部/新北市政府大開綠燈，以超快速度跳過程序要將工業區變更為住商混合用地；不料，在頂新毒油事件爆發的2014年，搭配當年的新北市長選舉攻防，這件事被參選新北市長的游錫堃跟民進黨揪出來打，硬逼著新北市把已經給味全/頂新的肥肉收回去。要是沒有這樣收回去，相關的土地變更開發(這是1.7萬坪的土地，正中央還有捷運車站)，將讓味全額外淨獲利200億以上，也因此才會讓原本每年業內盈餘只有8億的味全，股價曾經最高飆到60元(市值超過300億)。 這塊地原本預定的地目變更已經取消了(感謝民主選舉，朱立倫跟馬英九有所忌憚)，但味全為此借貸/投入的錢高達130億以上，原本銀行還催著味全要還款，最後才由魏家出面還了銀行錢(轉成魏家私人借給味全68億)；但味全身為公司法人，這部分還背著130億以上的流動負債呀，但對價的流動資產(包括子公司頂率的股份權益)只有一塊遲遲無法變更的工業用地(超級大呆料)，想賣還沒人敢接手。這是頂新在味全最大的痛，因為把柄隨時有可能被取得中央政權的民進黨再掀開(土地變更過程嘛….主管機關之一是內政部)，而朱立倫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已經袖手不管頂新這筆爛帳死活了(感謝水牛伯的進擊！)，很多有關係的國民黨立委也快要失業了呀。 試問，如果味全的商譽繼續被消費者運動這樣搞爛，味全這兩個字就等於是毒蛇猛獸，頂新這筆套牢130億以上的資金，到底是該怎麼解套？想賣給其他下手，在遲遲無法進行地目變更的情況下，有誰會出高價接手？就算想賤價賠本賣給其他財團，要是這塊地不能用來作住商混合開發，有誰會冒這個風險？想要接手的財團一定會想，萬一你頂新搞的鬼(如果啦)某天被揪出來，這塊地在民意壓力下繼續無法變更地目，那不是換偶們套牢上百億嗎？在得不到政治上的綠燈訊號之前，這塊地是很難賣掉的。。。。 怎麼樣才會有政治上的綠燈訊號呢？就是味全成為食品安全的好寶寶(要很溫馨，要很和諧，要很奮發上進努力……告別黑暗的不幸過去，迎接玫瑰色的燦爛未來….請參考日本勵志偶像劇BGM旋律)，社會大眾對味全完全沒有疑慮，司法上也判定頂新的毒油事件完全結案、且跟味全絲毫沒有關係，此時綠燈訊號就可以開始醞釀。過去一年，味全/頂新一直在做這樣的盤算跟布局，包括去跟綠營交心。。。。 但是─最重要就是這個但是，但是如果社會大眾繼續把味全=頂新=毒物 這件事天天敲鑼打鼓，社會輿論也對味全=頂新=毒物 絲毫不留情面，那要政治上的綠燈訊號怎麼打？有哪個政治人物敢冒這樣的風險，為味全=頂新=毒物 保駕護航？就算是─可能有人作夢夢到過吧─味全/頂新曾經夢到要將這塊地原價賣回給明年上台的中央政府(旗下的公股法人或銀行，新北市政府是沒這個財力跟膽子的)，用來當作社會住宅開發(可以蓋3000戶以上吧)或其他用途，如果繼續是味全=頂新=毒物的主旋律，有哪個政治人物敢輕言幫頂新用這樣的公益理由解套？一定會被揪出來鞭，阻力仍然很大呀。 總結一下：這幾天新聞熱頭上的事，包括退貨的牛奶到底是Costco或者味全吸收，味全的契約酪農是不是受到無辜牽連，賣場的員工到底有沒有被連累，Costco是支持還是反對無條件退貨運動，台灣人是不是失去溫柔敦厚的本質……..這些一切的一切，其實都不是「事情的本質」，甚至有轉移焦點的嫌疑(社會大眾越執著於這些「點」，就越看不到真正隱藏起來的「線」跟「面」)。 說白一點，要是事情可以就此平息，頂新都願意無條件吸收這些退貨，都可以繼續花錢鞏固酪農和通路，花錢買補品慰勞賣場工作人員，選擇在Costco這個通路斷尾消失，甚至再度更換味全經營團隊都有可能(但是股權短期還是不會易手)─只要類似秒買秒退這樣的騷擾行動可以就此平息。 這些紛紛擾擾不是頂新「真正在乎的事情本質」，也不是讓頂新「真正感到慘痛的傷口」。頂新真正在乎的事情本質，是神出鬼沒的消費者行動(紅衣小女孩，是你？！)讓味全的財務跟商譽繼續爛下去怎麼辦；頂新在味全上會感到慘痛的傷口，是被套住的上百億台幣資金怎麼辦，那很多是魏家私人的錢，不是公司的錢；頂新在台灣的另一個痛苦，是在這樣的消費者運動推波助瀾下，繼續被藍綠兩個陣營同時丟包，爹爹不疼姥姥也不愛，政治風險奇大無比。 還有最後的一點，頂新最挫屎的，是再這樣下去，人民起義時沒有政治上的靠山，萬一它們在中國的超級大本業，每年幾千億營收的中國生意受到牽連時該怎麼辦(呱！頂新又不像旺旺，買下台灣媒體，有神功護體….)。 最後一點，因為太曲折複雜，在此不多說；但那是為什麼，台灣味全在上周被秒買秒退，頂新居然要在香港花五億台幣護盤康師傅控股的原因。明明雙方的業務是分離的，康師傅控股跟台灣味全只是親戚，而不是子母公司呀。 (嗯….還是應該要附上通用不自殺聲明嗎？) 繼續踩下去，頂新的腳真得很痛！ P.S. 在此提供讓頂新在味全完美出場的良心建議: ---無條件退出台灣味全，持有股份依淨值轉售給味全員工/非頂新之經營團隊，或其他聲譽良好之業者； ---聲明將三重土地以真公益性質進行開發，但細節由味全新股東/經營團隊決定；子公司頂率納入有實質決定權的公股法人，同時魏家與能率集團的持股都以淨值賣給公股法人(不要再想溢價賣了)，公股擁有過半之主導權。公股可以淨值買回味全所持有的頂率51%股份，但可附帶條件：味全需在新股東/新經營團隊經營下，於食品安全端完全合乎最嚴格之法律規範後，買賣方生效(帶有公益性質之績效條款)； ---味全擁有之智慧財產權(研發成果，商標)依合理條件授權予康師傅控股使用，但訂定落日條款，並約定不可再轉售或轉授權(落入其他公司手中，特別是中資)； ---以上事項完成後，頂新額外捐款30億，大部分給聲譽良好之食品安全公益團體，一部分撥給新味全指定成立新味全龍職棒隊，並負擔成立五年內的基本運作資金。 以上都做到，保證味全煥然一新，台灣人民普天同慶，頂新可以安心上路回中國繼續鴻圖大展。 ‪#‎滅頂要打到痛腳‬ ‪#‎秒買秒退真的有效‬ ‪#‎請頂新遠離台灣‬

自從抗議頂新行動從討論落實到去Costco秒買秒退林鳳營牛奶，頂新在台灣的上市公司味全(1201)，12/01至今股價掉了2塊錢，換算成市值超過10億。 也就是說，Costco秒買秒退的牛奶金額了不起幾千萬(搞不好還不到千萬)，但對味全這家公司的影響，是股東們損失超過了10億，而且還可能延伸到其他頂新的產品或子品牌。 這樣的抗議行動有沒有用？我覺得有用。行動者特意跑到Coscto去幹這件事，不是為了要集點換公仔，不是為了要排隊喝買一送一咖啡，也不是為了要用優惠券換免費蛋糕；行動者作這樣的事不是為了一己私利(作這件事非常之麻煩，像我就不願意花時間去做)，是為了招喚公眾注意有關公眾利益之事，發出「We had it enough」的訊息。而且它並不像一些人說的，是無效的行動，從結果看，讓味全股東們損失了超過10億，讓媒體花超大篇幅報導這件事，還挺有用的。 頂新集團為什麼對這種了不起銷貨損失幾千萬的事，這樣揪心? 畢竟頂新集團在台灣各個公司的年營業額加總有幾千億，加計在中國營業額是幾兆台幣的大集團呀。重點在於，自從去年毒油事件後，原本年營業額高達300億台幣左右的味全，營收受到母公司商譽牽連影響，營業額掉了三分之一。在魏應充判無罪後，本來以為已經止血且可以大反攻的業績，突然被這樣的消費者抗議活動一搞，味全的營業額可能會繼續往下掉；這樣的憂慮反映在股票市場上，味全的市值掉了10%+，股東們(頂新是最大的話事人)損失超過10億。 對牛奶產品下手進行抗議，是很巧妙的選擇。牛奶是對品牌商譽有非常強烈影響的產品，因為它涵蓋從老到小、從男到女的所有消費者，有濃厚的Family訴求。牛奶產品也是我們俗稱的現金流產品，也就是它的進跟出部位都大，不只零售端還有各項whole sales業務，林鳳營牛奶原本在頂新出事前，在台灣市場的市占率是超過40%(第一名)，在出事後仍還有20多%，是非常重要的旗艦型產品。要是林鳳營開始被各家賣場退貨，甚至被各家茶店咖啡店蛋糕工廠退貨，那頂新就更痛了。 而且，頂新還擔心這樣的抗議行動，會一個接一個從牛奶延伸到其他旗艦產品呀。諸如每日C果汁，諸如康師傅泡麵…….。這也是為什麼頂新要開始在媒體上，在網路各個留言板上，進行大反擊的原因呀。它就算花幾千萬(對頂新而言這小錢呀)在媒體下廣告下公關，也要把公關效應買回來。 對頂新來說，味全是很重要的一家子公司，因為當年頂新沒有太多經營飲料產品的能力跟Know-How，是買下味全才補齊了這塊版圖。藉著味全的飲料線，頂新才在牛奶、果汁跟茶飲這幾項產品有了著力點，利用味全的產品線在中國佈局大展鴻圖。如果消費者運動有一天逼得頂新不得不退出味全(這很艱難呀，它一定不退的)，那頂新的損失就不只這幾天股票市場的10億台幣而已，那將會是上千億台幣的損失。 而這不就是許多喝頂新毒油的受害者們，最想要看到的事嗎? P.S. 有朋友問，要怎麼樣才能短期內讓頂新受到更大傷害?我(並不是開玩笑地)說，頂新在香港有上市(0322HK)，股本比台灣味全大，股價最近也是在掉，如果你覺得它會繼續掉，不嫌麻煩就去沽空它。要是你覺得，在台灣上市的味全1201今年獲利很糟糕，每股盈餘超過負2元是肯定的(前三季都虧錢，第四季這樣一定繼續虧)，在消費者運動的推波助瀾之下明年獲利大概也是負數，那味全1201作空它應該也是不錯的，畢竟它股價現在還遠在淨值之上呀。如果消費者運動團體要籌募長期抗戰的資金，作空味全1201應該可以賺點錢，但要小心頂新集團回補護盤的力道。不過說實在話，只要作空的人多，應該也會有看不慣頂新的市場大資金加入跟頂新對打吧。 12/13 補: Costco行動沒效的話，頂新這幾天為何要花五億多去護盤香港上市的康師傅控股? https://www.facebook.com/yk.lin.56/posts/10153296509757816 12/14加映:頂新跟你想的不一樣(解密：為何消費者的小小行動，讓大大的頂新很痛苦？) https://www.facebook.com/yk.lin.56/posts/10153298083782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