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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過最精彩的創業故事」

「我聽過最精彩的創業故事」

「我聽過最精彩的創業故事。」 有些推薦,習慣就好。     出處: 推薦: https://www.businessweekly.com.tw/Archive/Article...... 報導: https://www.setn.com/News.aspx?NewsID=494055  
陳怡凱 2022-07-25
輪不到其他人來說「應不應該」

輪不到其他人來說「應不應該」

不論死者家屬要不要提出訴訟,都屬於個人權利的範疇。提告也好,不提告也好,都是一種選擇,也都各自會有相應的痛苦與負擔。這種事,輪不到其他人來說「應不應該」。 我完全看不出,一個媒體把死者家屬是不是應該提告拿來作「民調」,這種作法的正面意義何在。     出處:https://www.appledaily.com.tw/....../598866D8628ACD9BD...... APPLEDAILY.COM.TW 蘋果民調|恩恩爸要向新北市府提「國賠」求償1元 你認同嗎?|蘋果新聞網|蘋果日報
陳怡凱 2022-07-01
2019年6月,「怒拔」

2019年6月,「怒拔」

「這次是分局長個人在整個指揮調度的系統上,犯了嚴重的錯誤,他必須要扛起責任來,底下基層同仁很辛苦,他們沒犯任何錯誤,還是要給他們滿滿的鼓勵,讓基層同仁能夠繼續往前奮戰。」 2019年6月,「怒拔」。 註:引用出處請見留言。   出處連結: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190612soc003/ MIRRORMEDIA.MG 侯友宜怒拔淡水分局長 力挺基層員警執法辛苦 新北市府12日早上召開例行市政會議,會後市長侯友宜接受媒體聯訪,對媒體問及撤換淡水分局長一事表示,「一個身為在第一線作戰的指揮官,在事先如果情報掌握不準確,已經犯了第一次錯誤,那都還可以彌補,起碼在事情發生以後,你要隨時調派同仁做第一次要有效、強勢的把犯罪壓制下來,他不但沒有壓制下來,又犯了第二次,第二次連到前線作戰都沒有,又放任兄弟孤軍奮戰,這是第二個錯誤了。不但第二個錯誤,更重要的,事後在檢討的時候,跟警察局的回報,讓警察局的長官們做了一個錯誤的了解,認為都沒有事,這是第三個嚴重的錯誤。第四個更嚴重的,事後要求直接來面對所有過程,居然不面對,還請底下的同仁出來面對,身為第一線的作戰指揮官,獎要從下起,懲要從上起,更重要你第一線的指揮官,你要隨時要準備上戰場,不要讓自己兄弟生命置於危害當中。」  
陳怡凱 2022-06-21
奸雄,奸而不雄

奸雄,奸而不雄

  一般來說,吳三桂的歷史評價不算正面,我對他也沒什麼好評價。但純以能力而言,還是必須承認,他算是有點本事的人物,否則也沒辦法在亂世中成為一代奸雄。 有清人筆記形容吳三桂「好輕財。士人有一長,即收錄無棄。與人計事,相對如家人父子。或有詰難,益喜與相往複,娓娓不倦。生平非盛怒,無疾言遽色也。」(《庭聞錄》,卷6),則其待人接物容有可觀之處。即使是《清史稿》,也描寫他「西討(李)自成⋯自成以數十萬人迎戰,三桂督兵奮擊,斬數萬級」(卷474),算是在相當程度上肯定他作為軍事統帥的才幹。 當然可以說,這些記載未必可信,畢竟資訊經過轉手再轉手,何況是關於這種高度爭議性的人。 不過,倘若吳三桂沒有一點才幹與器量,那也不太可能統率大軍,與滿清、流寇、南明等各路勢力交戰多年。在歷史上,陰懷異志的惡徒很多,吳三桂這種等級的奸雄卻不多見。大部分想要引狼入室的野心家,都是「奸而不雄」,就只是奸而已。 以「吳三桂」來形容這樣的人,與其說是斥責,毋寧更像是一種讚美。 註:下圖為臺北故宮《清代檔案檢索系統》收錄之清史館吳三桂列傳稿本,編號:故傳007475。   柯文哲喊蓋金廈大橋 林穎孟痛斥︰想當吳三桂想瘋了嗎?   台北市長、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昨主張興建金廈大橋,令台北市議員林穎孟痛斥柯文哲「想當吳三桂想瘋了嗎?」 (資料照) 2022/06/19 14:05 〔記者鄭名翔/台北報導〕台北市長、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昨主張興建金廈大橋以解決金門交通等問題;對此,台北市議員林穎孟批,中國才於6月16日對外宣稱台灣海峽為中國內海,過2天柯文哲便喊出興建金廈大橋唱和中共,此於國際外交及國家安全戰略上都嚴重威脅台灣,可使共軍方便入侵台灣,痛斥柯文哲「想當吳三桂想瘋了嗎?」 柯文哲昨至金門主持民眾黨金門聯絡處揭牌典禮,並主張興建金廈大橋連接廈門新機場,將可解決金門人的水、電、垃圾與交通等問題。 對此,林穎孟今直指柯文哲是「吳三桂」,批中國才於6月16日對外宣稱台灣海峽為中國內海,過2天柯文哲便喊出興建金廈大橋唱和中共,在此時間點未免太過巧合。 林穎孟表示,國際皆知中國是有上千枚飛彈瞄準台灣、意圖侵略的敵國,若金廈造橋將使中國於國際外交上更方便宣稱台灣海峽為中國內海、台灣是中國一部分,而在國家安全戰略意義上,更等於是「開門」讓中共軍隊更方便進入台灣。 林穎孟以西藏為例,因國土與中共相連且軍隊編制不足,1950年遭中共軍隊輕易入侵西藏,雖簽署和平協議、承諾「西藏現行的政治制度不變」,但中共佔領西藏後立刻撕毀,並發動血腥鎮壓。藏人血淋淋例子歷歷在目,台灣四面環海,有防守之利,更該謹慎面對中國野心。 林穎孟痛批,柯文哲主張蓋金廈大橋,豈不是專為中共造路,痛斥柯文哲「想當吳三桂想瘋了嗎?」    
陳怡凱 2022-06-19
說大不大的值得稱許之處

說大不大的值得稱許之處

    說到海德堡的爭議事件,截至目前為止,駐德代表謝志偉有一個說大不大的表現,倒是值得稱許。那就是:在過去這個月當中,他親自出來面對這個爭議,大致上沒讓職級較低的駐外人員承受炮火。   這一點看似理所當然,實則並非如此。駐德代表處在德國東北部的首都柏林,跟位處德國西南的海德堡距離遙遠。以海德堡所在的Baden-Württemberg邦而言,其僑民服務的第一線承辦單位,是我國在慕尼黑的辦事處;又因海德堡地理上更接近法蘭克福,就我所知,有時候也會由法蘭克福辦事處支援。   當然,不論慕尼黑辦事處也好,法蘭克福辦事處也好,都仍然是駐德代表處的下轄單位,但畢竟隔了一層,況且辦事處處長的層級也已經不能算低。如果駐德代表指示處長(或其他下轄人員)出面就近處理,直接對外面對爭議,那也名正言順,我不會說這有不對。   畢竟,駐外代表的首要工作是在駐在地代表國家,爭取本國的整體利益。把個案性的僑民服務工作交給其他人分擔,這不能算錯。事實上,如果是機巧自保型的公務員,看到這種吃力不討好、難以著力又易生爭議的案件,就很可能會這樣作。越是老於世故者,越懂得保持安全距離。   但謝志偉有這樣作嗎?   沒有,至少我看到的部份沒有,他自己出來面對這件事。當外界把火力對準他的時候,他也沒用明示或暗示的方式把炮火往中下層轉移,反而讓攻訐謗議集中在他身上,從而保護了下級。   那他有荒疏國家整體的外交事務嗎?   似乎也沒有。外交內幕固然不得而知,但僅以過去這個月的公開資訊而言,他6月3日就在德國ZDF電視臺的專訪中,為臺灣所面對的重大威脅向德國各界發聲,並在前(14)日促成了文化部長李永得與德國文化部長Claudia Roth的會談。   然後,處理這些對外事務之餘,他還要在凌晨時段(臺灣時間為清晨)上臉書發文澄清,因為有人要說他「消極」,質疑他的「心意」、「同理心」。   不用誇大其詞,這也談不上特別偉大。他就只是作了一個有擔當的主管會作的事情,僅此而已。但在許許多多「功屬長官,過歸基層」的主管當中,此舉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只可惜,這樣的行事作風,或許會是一種生存劣勢也不一定。畢竟,打著道德高地的名義,優先責難勇於承擔的人,就是許多人所理解的「道德」。這種道德層面的逆向淘汰,是我們這個社會的一大特色。 註:下圖為冰雪季節的海德堡老城。    
陳怡凱 2022-06-15
海德堡這個地方有警察

海德堡這個地方有警察

海德堡這個地方有警察,而且從地圖上看來,警察單位還很多。如果真的要指控德國人在當地欺負我國人,建議還是直接報警,讓有管轄權的德國執法機關來調查。 我並沒有覺得指控一定是假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事實尚未明瞭。 不過,正因為尚未明瞭,不就更應該讓有管轄權的機關去調查,好好核對人事時地物,看看能不能找到足以支持指控的證據?不是嗎? 若真有心要幫被害人,這才是正途,而不是一直糾纏沒有管轄權的我國駐外人員。詳細的調查確實很重要,但這既不可能、也不應該由沒有管轄權的人去承擔。他是能怎樣?既不能強制傳喚關係人來訊問,也不能搜索扣押證據。海德堡不是臺灣領土好不好? 硬要我國駐外人員在無法調查的情況下去調查,接下來得出一個「查無實據」的結論(沒有管轄權是要怎麼找實據?),對被害人的傷害只會更大。若要我國駐外單位出面向德國警方報案,直接當me too 指控的報案人?這合適嗎? 這麼多年了,憑著片面資訊讓網民鼓譟的手法還是沒有改變。看來,2018年的關西機場事件,還是沒能讓臺灣社會學到多少教訓。 註:下圖為海德堡的警察機關分布位置,查詢自Google地圖。
陳怡凱 2022-06-09
馮先生與馬先生

馮先生與馬先生

說起來,馮友蘭當年這些言論(若有)雖然誇張,但若一定要為他辯護的話(我也不想),勉強可以說這些發言有「人在屋簷下」的背景。何況,馮到底有沒有誇張到這個程度,還有爭議。 如今有人生活優渥、人身無虞,每個月還坐擁25萬元的禮遇金,就已經按捺不住諛詞,連「先生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時談到了民主,堅持國家一切權力屬於人民,最大限度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我認為這是有助於建立法治社會的正確方向」這種肉麻話,都能公然宣之於眾。 假如要我為這種人想辯詞,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怎樣說了。 註:下圖引文出自何兆武,《上學記》,文靖執筆,香港牛津2022,頁162  
陳怡凱 2022-06-04
吳部長顯然經驗豐富

吳部長顯然經驗豐富

耶路撒冷郵報(Jerusalem Post)主編Yaakov Katz今(31)日在推特發文表示,該報昨日刊登外交部長吳釗燮的專訪之後不久,就接到中國大使館來電示意將其下架,否則要切斷跟該報的往來,並將與以色列國家的關係降級。 剛好,吳釗燮這篇專訪的結語如下: 「不用擔心中國生你的氣。如果他們生你的氣,這意味著你作對了什麼事。」 (So don’t worry about China getting upset at you. When they get upset at you, that means you are doing something right.”) 吳部長顯然經驗豐富。 註:出處請見留言。 https://twitter.com/yaakovkatz/status/1531324166871334914 專訪: https://www.jpost.com/israel-news/article-708082 TWITTER.COM Yaakov Katz on Twitter Yaakov Katz on Twitter
陳怡凱 2022-05-31
蔣經國在日記中稱季辛吉為「季奸」

蔣經國在日記中稱季辛吉為「季奸」

據路透社報導,繼前美國國務卿季辛吉(Henry Kissinger)本週在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主張烏克蘭應該向俄國割地求和之後,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對季辛吉作出回應,其發言如下(拙譯): 「不管俄國作了什麼,總是有辦法找到有人出來說『要考量它的利益』」 「這給人的印象是,季辛吉先生的日曆上沒有2022年,只有1938年,以及他以為他講話的聽眾並不是在達沃斯,而是在那時的慕尼黑。」 ("Whatever the Russian state does, you will always find someone who says 'Let's take its interests into account'," "You get the impression that Mr Kissinger doesn't have 2022 on his calendar, but 1938, and that he thinks he is talking to an audience not in Davos but in Munich back then.") 附帶一提,蔣經國也非常討厭季辛吉,在日記中稱之為「季奸」。1977年季辛吉即將卸任國務卿時,蔣經國還在日記抱怨「季奸的陰魂之不散」。 撇開這位總統的其他問題不談,這個稱呼倒是相當中肯。過了四十幾年,仍然陰魂不散。有時候,還是不能以人廢言的。 註:日記引用自國史館「蔣經國總統資料庫」,報導出處請見留言。  
陳怡凱 2022-05-26
胡冠珍封殺陳翠蓮教授的理由

胡冠珍封殺陳翠蓮教授的理由

審察委員封殺陳翠蓮教授的理由: 「我觀察這位陳翠蓮女士所有的作品,最主要的都是在講二二八,這對我們台灣人來講,我覺得是一個非常撕裂我們大家族群價值的一件事。公視應該是怎麼樣去更包容,是要促使我們向前看,怎麼樣更凝聚我們臺灣人的共識,做對大家共利互好的事情。我會覺得這部分是我會有一點擔心的。」 有些人的話要反著聽,舉例而言: 當他們說「包容」的時候,意思其實是「封殺」。 他們說的「凝聚共識」,真正的意思是「排除異見」。 他們口中的「向前看」,實際上的意思是「不要看」。 以這個標準來理解某些人的言行,大概會有八成以上的準確度。縱或不中,亦不遠矣。這些人充分體現了《一九八四》式的語言遊戲: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所以說,這樣的人會批評歷史學者談論二二八事件是「撕裂族群」,也就沒有什麼好讓人訝異了。   報導出處:https://ent.ltn.com.tw/news/breakingnews/3920896 ENT.LTN.COM.TW 公視董事審查 胡冠珍批研究228撕裂族群 他氣到快中風 - 自由娛樂
陳怡凱 2022-05-10
「波蘭侵烏論」

「波蘭侵烏論」

據路透社報導,俄國對外情報局(SVR)首長Sergei Naryshkin昨(28)日宣稱,美國與波蘭計畫控制西烏克蘭的部分領土,未附證據。波蘭政府否認了這個指控,斥為莫斯科(不是已經沉沒的那個)散佈的假消息。 這個指控聽起來異想天開,但我猜想,這在俄國應該有相當規模的市場。畢竟,在他們許多人的認知宇宙裡,烏克蘭只是「沒有建國傳統的人造國家」(參普丁2月21日發表的開戰前演說)。照這個說法,他們並不承認烏克蘭有真正的國家性質,只是西方勢力用來對抗俄羅斯的馬前卒。 若依此論,認定波蘭(或其他西方國家)想要控制烏克蘭,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與其認知架構高度契合。重點並不在於波蘭在歷史上曾經統治過利沃夫,毋寧是說:既然烏克蘭不是「真正的國家」,那西方國家說什麼要尊重烏克蘭主權獨立與領土完整,就一定只是幌子。這種虛假的人造國家有什麼好尊重的?你們只是想要藉此名義覬覦我大俄羅斯的舊疆故土,對不對?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那麼,我大俄羅斯當然就要趕快出手,把烏克蘭這塊「固有領土」從西方勢力的「陰謀」之下「解放」出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能夠「光復」整個烏克蘭是最好,倘若不能,至少也要佔領一大塊,順便在佔領區扶植一些「人民共和國」,或者辦辦獨立公投什麼的,嘲弄一下西方標榜的人民自決原則。反正你們也是這樣扶植烏克蘭這個「人造國家」的嘛,那我就變出更多的人造國家給你,只是這些「國家」實際上是由我統治而已啦。 這是在建構瓜分烏克蘭的論述基礎,並且把西方國家拉進「你們也是侵略者」的whataboutism泥潭。如果切換到他們的視角,會出現這種「波蘭侵烏論」就很自然了,可以說是同一條思路的延伸。 無可諱言,還真的會有人接受這套論述,不只是在俄羅斯,也包括其他國家一些以所謂「客觀中立」自居的人物。 這套論述會不會成為現實秩序的基礎,端視接下來的戰局而定。當年rock…不,王安石也曾經有過「一舉滅交趾」的野心(參《續資治通鑑長編•卷276》),但交趾擋下宋軍南進,於是就保住了「南國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書」的地位。相對的,五代時閩王王延翰也說過「閩,自古王國也」(參《新五代史•卷68》),但福建最終還是隨著戰敗而被南唐夷為郡縣。 總之,接下來幾年的世局演變,將大幅影響後續世代的歷史走向,就好像假使當年宋越戰爭勝敗反轉,現代大概也會有人出來說「越南是沒有國家傳統的人造國家」。 註:新聞出處請見留言。   出處連結:https://www.reuters.com/....../russian-spy-chief-says....../ REUTERS.COM Russian spy chief says U.S., Poland plotting division of Ukraine
陳怡凱 2022-04-29
塵封的檔案:《前根壽一報告書》

塵封的檔案:《前根壽一報告書》

說到納入國家管理的威權統治時代政黨檔案,有意思的文件著實不少。舉例而言,其中很有趣的一份,就是1952年的《前根壽一報告書》。 依照記載,這份報告原本是日人前根壽一受到美國經濟合作署(不是國府)聘請,來台草擬魚類增產計畫之後,向日本政府提出的赴台考察觀感報告。嗣後被國民黨取得,經過摘要翻譯,再由張其昀、唐縱於1952年3月17日呈交「總裁」批簽。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時間點,就是國府與日本簽訂《台北和約》的一個月前。 這份報告書,是以日本視角對當時的台灣進行觀察。身為外人,語無忌諱,頗有「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辛辣,尤其是以下幾點: 「戰後第二年之二二八事件,台灣人對於國民政府反感極深,而相反對於日本統治時代反持良好印象」 「美國通過經合總署對台灣之積極援助,實超過日人想像之上。現時美國已在實際上獲得其軍事及經濟之支配權。」 「台灣雖為一小島,但對於日本之關係極大,而國民政府在現狀下,對日本之態度似不無『並非所好,但不得已』之情,其不樂於台省人與日本人相接近,尤屬事實(台人表面上雖亦鮮與日人接近,但內心卻實相反)因此兩國人力物力資源迄仍不獲合作之機會,故有亟早調整邦交之必要。」 這份報告書,赤裸裸地點出了當時國府與台灣社會之間的矛盾,以及美國對於國府的巨大影響力,為當時台灣在野之人不敢言,在朝之人不便言。而且,從文件上批示的「閱」(手寫)與「蔣中正印」,基本上可以推定,「總裁」讀過這份報告書。 這份報告的來歷仍然有可以存疑之處。既然這是日本政府的內部文件,為何會落入「總裁」手中?惟無論如何,前根壽一確有其人,日本國會圖書館可以查到他發表的漁業水產論著,應為漁業專家。另外,在戰後國府徵用留台日僑的名單上,也可以查到這位前根先生,並註明「台灣農林處日本水產會社」(詳見留言)。 當然,這份報告書仍然有其時代侷限。作者的著眼點,是台灣對於日本的戰略重要性,並希望促進日本與台灣的供應鏈整合;但他設想的整合模式,是由台灣對日本輸出糧食(參第三點),並由日本對台灣輸出日用品(參第五點),這仍然像是戰前模式的延續。至於他認為「現時台灣金融之利息極高,在此種情況之下,台灣除農產以外,其他生產事業將無法開展」,這個預測後來也並未成為現實,至少沒有長期如此。 話說回來,時代侷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有人能夠完全超越自己所處的環境,每個人都一定會受到時代侷限的,你我皆然。 註:《前根壽一報告書》引用自國家檔案資訊網,檔號C5060607701/0041/總裁批簽41-0119/001/0001/001。     包含前根壽一的徵用日僑名冊(國家檔案資訊網檔號A202000000A/0035/474/1352/1/003):
陳怡凱 2022-04-27
國民黨用舊檔案要錢,開價3100萬

國民黨用舊檔案要錢,開價3100萬

簡言之,想用舊檔案要錢,開價3,100萬,不過法院不買單。 --- 引用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8年度訴字第1522號判決(本月宣判): 原告主張: 「原處分令原告將系爭檔案原件(註:威權統治時期政治檔案)移歸國家檔案,即與比例原則相悖…倘被告(註:促轉會)基於促進轉型正義公共利益所必要,而將原屬原告財產權之系爭檔案原件移歸國有…應補償原告…每筆100萬元,共計3,100萬元…」 法院認定: 「原告為我國二二八事件之主事者,並為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非常時期主導國家權力之執政者…原告係因當時非常時期黨國不分之體制,而保有於威權統治時期,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或各類紀錄及文件,本應於非常時期結束後,移交上開資料由國家保存…此本為原告身為威權統治時期統治者所應負之社會責任與義務…難謂原告因此受有特別犧牲。是原告主張其因原處分受有特別犧牲,被告應給予合理之補償3,100萬元,難以採據…其先位請求撤銷復查決定及原處分,備位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3,100萬元,俱無理由,均應予駁回。」   出處:https://law.judicial.gov.tw/FJUD/data.aspx?ty=JD&id=TPBA,108%2c%e8%a8%b4%2c1522%2c20220414%2c1 LAW.JUDICIAL.GOV.TW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108 年度訴字第 1522 號判決
陳怡凱 2022-04-26
彭明敏致胡適信函

彭明敏致胡適信函

引用下列彭明敏致胡適信函: 「適之先生: 生於八月抵達日本,參加哈佛大學在東京召開的International Seminar,今接臺灣來信,才知道受聘擔任國立研究講座,感覺非常惶恐。這種重任,本無資格接受,但既然受聘,願擺脫一切雜務,專心從事研究,以報答先生多年來的學恩…預定於九月底台大開學前返台。謹祝 安康 晚學生彭明敏謹上 九月五日於東京」   彭明敏的回憶錄中沒有提到這封信,但有說明相關背景:1960年,彭明敏赴東京參加研討會期間,接獲國家科學發展委員會決定聘任他擔任國家講座的通知,而當時胡適正是委員會主席(《自由的滋味》,頁98-99)。由此觀之,彭明敏寫這封信,應當是要對胡適的肯定表示感謝。   這封信還有另外一個值得注意之處:寫信的時間點,是1960年9月5日,而就在前一天(9月4日),雷震案爆發。除了雷震之外,擔任《自由中國》雜誌編輯的傅正亦遭逮捕。   雷震與胡適關係密切,而傅正曾是彭明敏的學生。發生這件事情,兩個人心中應該都有千言萬語,但在那個時代,就算有話想說,當然也不宜形諸筆墨。這封信沒有提到「那件事」,也不能提。   在回憶錄中,彭明敏有描述他在東京得知雷震案時的感受: 「(註:事發前)我以前的學生傅中梅(傅正)前來看我。他神情憂悶。他以前是國民黨青年軍,也擔任過政工,現在卻在雷震的《自由中國》雜誌社當編輯…傅告訴我,雷震的《自由中國》正受到國民黨特務日增的壓力,『隨時都可能出事』。如今,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在東京看到報導,雷震和一些人被捕了,其中也包括了傅正。這是一個令人寒慄的消息…傅正被送到綠島,單獨隔離監禁多年,不准他與外界有任何接觸。」(《自由的滋味》,頁98)   嗣後,傅正於1966年出獄,1986年參與創立民進黨,並於1991年病逝。 胡適紀念館 Hu Shih Memorial Hall   【胡適日記中的彭明敏先生】   胡適經常傾己之力,助濟鼓勵他人向學,借錢給他人,從來不盼望收回,因為他認為,「一本萬利,利息永在人間」。如林語堂、陳之藩、彭明敏等人,都接受過他的幫助。   胡適在1961年9月9日的日記中寫下彭明敏的近況,雖然只是記事,但從文句中不難看出胡適的賞識與欣慰:   五十一年前,我和同船的七十多人在舊金山上岸,也正是California的人民慶祝第六十週年的Admission Day。   見的客人之中,有孫觀漢與Harry Schmid同來;有雪艇在此午飯;有彭明敏;有Prof. Martin Wilbur與Mr. Linden同來。 雪艇談外交情形,他是公忠憂國的人,故很愁煩。我們相對愁歎!   彭明敏是本省青年學人,約在1951-52,他得了中基會的Fellowship,要到Princeton Univ.跟Prof. John C. Cooper學「空中國際法」。那時Cooper正要去McGill Univ.創立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Law of the Air,我幫助彭君,使他可以去McGill,還使他多住一年,以很高的榮譽畢業,得碩士。他的論文都是用法文發表的,故他去法國,不久即得巴黎大學的博士學位。(他現為NCSD的研究講座)   不到十年,今年他來說,他收到McGill的Dean Scott的信,說The Institute of Air & Space Law(新改名)的第二任所長 (Director) Dr. Roserear要退休了,他們要彭君考慮去做繼任人。 檔案描述:1960年9月5日彭明敏致胡適函 館藏號:HS-NK05-098-003 照片描述:2011年12月17日胡適120歲的冥誕前兩天,彭明敏教授由李筱峰教授陪同前往胡適墓園致意  
陳怡凱 2022-04-08
現在還要「追究責任」嗎?

現在還要「追究責任」嗎?

脈絡整理: NGO3月23日聲明: 「本會認為應追究台東地檢署與承辦檢察官之責任,且法務部部長應就此公開向社會道歉。」 臺東地檢署3月24日新聞稿: 「迄本署查獲為止,偷拍時間長達5年以上⋯迄本署偵查終結為止,共有五名被害人提出告訴。其中A2被害人前往該按摩店10餘次,遭偷拍的全裸影像,留於查扣之監視器主機。」 現在還要「追究責任」嗎?   東檢新聞稿:https://www.ttc.moj.gov.tw/media/276584/111324妨害秘密新聞稿最終版.pdf?mediaDL=true&fbclid=IwAR2OT8P2otQGWNbOYvTK7g8v0ZfKCh9XSDKrLPng-lrngUMRXtwckNH09Ak   司改會聲明:https://www.facebook.com/176765029076/posts/10158785746349077/
陳怡凱 2022-03-24
袁紹心態

袁紹心態

    不需要崇拜鄭立。鄭立有他的洞見,也有他的侷限。對於他的若干發言,我同樣不盡認同,或者,至少會持保留態度。   然而,在臺港關係的議題上,我認為,他的意見基本上是中肯的。他確實已經盡其所能,對他的同胞提出符合其最大利益的建議;並且在另一方面,設法引導臺灣人對香港的觀感往正面方向發展。   我的這個觀察,或許跟許多人的認知不太一樣,甚至可能還會有人感到惱怒,覺得他是在害香港,而不是幫香港。   倘若如此,那我也不會意外。鄭立的想法,確實跟許多人有極大落差。本來,人類天生就具有「意見近親繁殖」的傾向,不易接受跟既有認知架構差異太大的意見,尤其是反面意見。於是,對於提出反面意見者,直覺反應往往就是心生厭惡,這是人性使然。   以我的執業經驗來說,能夠坦然讓律師分析不利因素、甚或推翻原有想法的當事人,本來就沒有那麼多。許多人對於律師的期待,是要律師想出一些說法去迎合他,而不是否定他。   而且,這樣的當事人,也總是能夠找到投其所好的律師。   只不過,期待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案件的現實走向,往往不會往那麼美好的方向發展,會撞牆的時候,就是會撞牆。甚者,有些人在撞牆之後,責怪的對象還不會是自己,而是當初勸他不要撞牆的人。舉例而言:田豐勸諫袁紹不要跟曹操打官渡之戰,卻被袁紹抓了起來;等到果然戰敗,袁紹的反應,就是口掉田豐。   當然,如果要質疑,可以說鄭立講錯了很多事啊、有些說法有問題啊、不可信賴啊,諸如此類。   OK,要這樣說的話,我也認為鄭立對於歷史的若干描述有錯、對於時局的一些預判失準、有些說法失之概括、有些概念不夠細緻,這我完全同意。   但是,若以相同標準衡量香港其他許多「知識份子」或「社會賢達」,其犯錯失準走鐘出包的整體機率,我看也沒有比較低。如果要在臺灣的言論市場discredit這位面向臺灣讀者長達十餘年的香港評論者,那麼,被discredit的不會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說到底,那些熱衷於discredit鄭立的人,究竟是因為他「講的內容有錯」,還是因為他「講的內容不中聽」?我認為高度可疑。袁紹對待田豐的心態,在這個世界上屢見不鮮。袁本初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陳怡凱 2022-03-20
德意志漫談

德意志漫談

  說些或許在政治上不太正確的話吧。   坦白說,就國民整體而言,我並不認為臺灣就一定有比德國更良善。德國這個國家,確實擁有許多了不起的國民。而且話說回來,臺灣社會的大多數人,對於發生在遠方的人權侵害,其實也十分冷淡。我們不用高估自己。若說「某個far far away的專制國家作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請盡量不要跟它做生意」,我想,不少臺灣人也一樣會懶得理睬。   不過,「我們不見得有比他們好」是一回事,「我們要不要把他們當成榜樣」則是另一回事。長年以來,臺灣社會對於德國的崇拜景仰,已經到了不太正常的程度,足以對世界觀造成不健康的扭曲,尤其在大約十年前的「梅克爾神話全盛時期」達到極高峰,近期才稍有緩和。   如果德國人自己對於梅克爾的國家路線如此欽慕推崇,那還猶有可說。畢竟,德國人確實有從那個路線拿到好處,至少就短期利益而言是如此。   然而,在那個國家路線之下,臺灣的角色主要卻是犧牲者,到底是在陪人家跟風起什麼勁?借用某國的網路諺語:你不是那個「我們」,你是那個「代價」好嗎?   當然可以說:德國有德國的國家利益啊,現實政治就是如此,所謂” Staatsräson”嘛。德國設法把本國的國家利益極大化,這也沒什麼不對啊。   OK,但要講到這個地步的話,德國有德國的國家利益,其他國家就沒有國家利益嗎?你可以追求本國國家利益,那別人就不能也「依自身利益行事」嗎?要講現實政治?那好,若依此論,也許對其他國家而言,對於德國進行必要的提防與反制,那才符合國家利益呢。   臺灣有沒有必要作到那個程度,端視接下來的局勢發展而定,現在還不用逕下斷語。但至少,也絕不能再拿德國那套國家路線,當成崇拜效法的榜樣。關於當代德國所前進的方向,有時候,會讓我想起尼采曾經寫下的一句話: “Noch ist sein Boden dazu reich genug. Aber dieser Boden wird einst arm und zahm sein, und kein hoher Baum wird mehr aus ihm wachsen können.” (拙譯:「他的土壤現在還足夠肥沃。但這塊土壤有一天終將貧瘠耗竭,而再也沒有任何高大的樹木能夠從中生長。」《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序言第5節) 註:引文出處請參留言。   出處連結:https://www.facebook.com/100002620142695/posts/4732457703518188/?d=n  
陳怡凱 2022-03-14
訴諸「環保」名義干預個人自由

訴諸「環保」名義干預個人自由

引用: 「環團也說,環保署也有責任,應考慮限用這些免洗的拋棄式生理用品。」   在我們這個時代,只要訴諸「環保」的名義,不管提倡對個人自由作多大的干預,都能披上一層貌似進步的美麗外衣。這些倡議對私領域的干預程度之深,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而且還可以自居「公民團體」。 註:報導出處請參留言。 報導出處:https://news.ltn.com.tw/news/life/breakingnews/3852871 NEWS.LTN.COM.TW 衛生棉、尿布年產約20萬噸垃圾 環團建議考慮限用 - 生活 - 自由時報電子報    
陳怡凱 2022-03-08
難民法與烏克蘭

難民法與烏克蘭

    我不反對臺灣援助烏克蘭,看是要捐錢、捐物資都可以。假如有人同仇敵愾,想要遠赴當地擔任志願者,那也是個人自由。不過,我反對因此通盤修改臺灣的外來人口庇護法制。   如果在臺烏僑因為戰亂而有延長居留的需要,用專案核准的方式就可以解決問題,內政部也已經允諾會核准延長,根本不用通盤修法。訴諸這個名目去推銷修法訴求,兩者的輕重比例明顯失衡。不免讓人懷疑,這背後是不是有其他考量存在?   更何況,以臺灣有限的收容量能、遙遠的地理位置,是有多少烏克蘭人能夠遠道而來?不讓難民在富裕而廣闊的歐盟諸國就近避難,卻要他們遠赴資源有限、地域狹小、而且位處四戰之地的臺灣,這種訴求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實際上,就算臺灣真的廣開大門,大概也收容不了多少烏克蘭人,反倒是很可能會為有心的敵對勢力,製造一個滲透的破口。至少,也能藉此消耗臺灣的國力。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就在去年年底,白羅斯才驅趕了數以千計的難民,去衝擊波蘭、立陶宛邊境,讓波立兩國疲於奔命。面對蜂擁而來的群眾,根本無法逐一甄別有多少是真正的難民,更難以善加安置。波蘭政府甚至一度推出優惠政策:只要「難民」願意回家,不但機票全包,還加送一千歐元獎勵金,儼然成為變相的消耗戰。   這是新時代的混合戰術,難民就是武器。難民危機之後,東歐戰爭旋即爆發,要說這是巧合?在這個新局面之下,如果貿然廣開大門,馬上就有陷入人道勒索的危險。如此一來,消耗國力已經是最輕的結果,更有可能會讓有心的滲透破壞者得以乘虛而入,造成新的國安威脅。後果如何,殊所難料。   這就是我們所面臨的處境。我們眼前不再是太平盛世,而是熱戰隨時可能降臨的山雨欲來,連稱之為新冷戰都嫌太過溫和。東歐戰爭只是開始而已,戰略骨牌已經推倒,震盪馬上就會傳到東亞。尤其臺灣更是強敵在側,能否自保亦未可知。真有那麼多人覺得,臺灣適合當庇護天下蒼生的世外桃源?覺得我們很安全,可以高枕無憂?   這是想幫人,還是害人?倘若有變,收容進來的人怎麼辦?   總之,我們必須認清自己是活在怎樣的時代。在這個新時代,存亡危機已經迫在眉睫,真的沒有那麼多餘裕,各種政策都要從存亡戰略的角度進行檢視才行。否則,一旦國家滅亡,問題就不會再是如何救援難民,而是我們自己要不要去當難民。   假如我們還活著的話。 註:引用報導連結以及有關2021年難民危機的評論請參留言處。   報導連結:https://www.rti.org.tw/news/view/id/2125992 RTI.ORG.TW 救烏克蘭人 民團促立難民法 在野立委正面看待擬加速推動 救烏克蘭人 民團促立難民法 在野立委正面看待擬加速推動 一個律師的筆記本 有關2021年東歐難民危機的評論:https://www.facebook.com/107877510631518/posts/612125260206738/?d=n
陳怡凱 2022-03-02
未必有贏家,肯定有輸家

未必有贏家,肯定有輸家

    戰局方酣,現在斷言勝負為時尚早。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以說上一說,那就是:不論戰況如何演變,烏克蘭內部的親俄群體,都會成為輸家。   毋庸置疑,如果烏克蘭成功守住家園,這些人會倒大楣。畢竟,整個社會在戰爭中承受了巨大的代價,許多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友,而且死者當中無疑有不少人是奮勇犧牲。倘若對外眉來眼去者反而能夠安然無事、歲月靜好,那就儼然是讓這些人坐享其成,人心如何能平?   這不是戰後說一句「和解共生」就能解決的問題。原則上,一個共同體對外敵有多勇悍,對內奸就會有多嚴厲。社會強韌度是一體兩面,同時在內外兩個面向發揮效果,沒有辦法僅存其一。   到時候,重點還不是有沒有法律上的處罰,而是社會上的報復。這不是對不對的問題,而是人類社會就是如此。   反過來說,即使俄軍戰勝,這些人難道就能飛黃騰達、揚眉吐氣?我想,答案也是否定的。經歷這麼激烈的抵抗之後,征服者不會再信任本地人,不論這個「本地人」表現得有多麼恭順,都是潛在的風險。   當然,統治佔領地還是需要人手,在地協力者仍然會有工作,其中一小部分說不定也會有貌似體面的地位,但他們會在恐懼之下度過餘生。恐懼的對象,不只是「同胞」的復仇火焰,還有「老闆」的兔死狗烹。至於移民他鄉?比較精明的人,在戰爭開打之前就已經逃到維也納之類的地方了,還不是去俄國。   不錯,任何變局都有獲利者,肯定還是會有個別人士找到縫隙,在戰後繼續逍遙自在,但以一個群體而言,這場戰爭對於烏克蘭的親俄派,不啻天降橫禍。說起來,這是非常諷刺的事:以大俄羅斯理念發動的戰爭,卻很可能會造成親俄族群的重大災難,一如二戰之於東歐日耳曼人。   但這要怪誰呢?
陳怡凱 2022-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