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化的政治,權力之我執我要更為鮮明。政治人物在所屬政黨爭取脫穎而出,競逐政治公職。政治的我「要」怎樣!不同於經濟的「會」如何?也不同於文化的「應該」怎樣?合法性、合理性、合情性,本質不同。
台灣人習慣於經濟領域發展,取其合理性。一加一等於二,明確無疑。台灣的經濟發展得力於台灣人民胼手胝足、儉錢揑肚的結果。只有「錢」才真正摸得到,靠得住。文化,是什麼?政治,曾經碰不得!
戒嚴長時期,台灣經濟成果鞏固統治體制。重經濟、輕文化,放棄了人文、思想、價值、意義的探討,多數台灣人形同扮演脖子以下「肉體」的角色,支撐脖子以上「心靈」的地位。肉體與心靈,反映的是「物質」與「精神」,台灣是重物質輕精神的社會。
民主化以後,台灣參政的人多了。原先屈附的於中國國民黨,仰仗黨國提攜的台灣人,大多把參政當做分享特權。「共犯結構,分贓體系」說的就是。當年,把「要不要入黨」當「要不要吃糖」的笑話,是真的!學校教官,軍隊輔導長都拉黨員,其實許多是機會主義耆。
救國團是仿共青團的組織,是三民主義青年團,是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是對抗共青團的國青團。其實,繡花枕頭對刀槍棍棒,吃糖對吃銅吃鐵的。戒嚴後期,中國國民黨引入政壇的青年才俊,大多是吃中國國民黨的糖長大,為戒嚴體制貢獻良多。戒嚴體制結束後,這些黨國之子仍為中國國民黨協力者,在台灣國家重建之路形成負面角色。
帝國轉型的民主國家或一般國民國家,人民是主人,政治人物受託定期執行治理國家。但在台灣,公民意識或公民權不盡形成,政治人物常成特權買辦,並傳襲封建性,成為世襲階級。把政治當做生意,而且是無本生意,形成另一套邏輯,反映台灣重經濟輕文化的社會病理。
民主化的台灣,國家重建和社會改造問題重重。若政治只是權力的爭奪而不是責任的承擔,只會是政客的利益盤算,不合是共同體建構的追尋。什麼超越藍綠?初嚐權力即成自己口中的垃圾!韋伯說的「政治作為一種志業」只會是文明社會政治家的寫照,不會是世俗社會大多奪權趨利政客的追尋。台灣人作為國家的主人,承擔了政治的權利,也承擔相對的的責任。
(作者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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