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八田與一銅像獻花致敬

2010年時,我第一次遊烏山頭水庫。那天剛好遇到一群自日本專程而來的長者向八田與一銅像獻花致敬,我在旁邊觀禮,深深感受到一位偉大的水利工程師的歷史地位,可以重到何種程度。一位技術人員的一生,完成一個造福無數人與留芳無數年的大工程,不只足以令其名留青史,更能在身故之後幾十年,甚至是可以預見的百年以後,依舊讓世世代代受其德澤福蔭的人感懷在心。

2017年,兩位不識字兼不衛生的統派笨蛋,利用夜色掩護幹起宵小勾當,潛入烏山頭水庫砍下八田與一銅像的頭部。

我這次重遊烏山頭水庫,看到2010年時沒看到的拉繩,提醒遊客在銅像前五步距離止步,不要靠近銅像。我不確定2010年時有沒有拉繩,畢竟當時有日本長者向銅像獻花,拉繩必然得撤除;我也不確定現在看到的將遊客與銅像隔開的拉繩,是否與2017年的銅像破壞事件有關。總之,對我來說,那條拉繩非常礙眼,紅色的彈性繩帶彷彿在提醒我們,台灣有一撮心向紅色帝國的奴隸,時刻處心積慮要破壞台灣的民主自由。

嘉南大圳的興建,不可否認的是日本殖民政府確實撥過算盤,希望藉由增加台灣稻米產量,調節日本國內的白米需求,南部地區的稻農能不能使用到嘉南大圳的灌溉水,很大一部分取決於日本本土的米價。嘉南大圳用掉日本政府高達5414萬日圓的預算才竣工啟用,不可能沒帶著日本政府優先照顧自家人的私心,這並不難理解。要知道,嘉南大圳花掉當時日本政府的經費,相當於今日約5兆日圓,以今年度日本政府的總預算來說,等於是大約每21元的支出就有1元用在台灣這座亞洲最大的水利工程之上,日本政府的負擔相當沉重。八田與一是一位水利工程師,不是台灣總督府裡的官員,他窮畢生所學興建嘉南大圳,腦子裡沒有政治人物複雜的算計,只有專業技術人員要把工程做到最好,得以幫助到農民的簡單心思。用被殖民者對殖民者的憤怒視角來評價八田與一,不但搞錯方向,也輕易就抹殺嘉南大圳確實提升南部稻米產量的客觀貢獻。

我說那兩位破壞銅像的統派不識字,並沒冤枉他們。

八田與一的服務對象,不只是日本帝國,還包括中華民國。1935年,因嘉南大圳的完工啟用而聲名鵲起,八田與一受聘擔任福建省顧問技師,聘請者,就是時任福建省主席,後來在二二八事件中讓台灣局勢失控的陳儀。八田與一十分盡責地擬定好福建省的水利設施計畫書,要不是陳儀自己把省主席位子搞砸,以至於工程計畫無疾而終,只怕現在的福建,也會有一座令統派們一提起就滿臉尷尬的水圳。大家覺得歷史如果改寫,八田與一也在福建完成另一座媲美嘉南大圳的水利工程,陳儀立碑為誌,台灣統派敢去中國敲掉八田與一紀念碑嗎?

你要多討厭日本人都行,要對當年日本人留下來的事物發洩你的憤怒,雖然違法,至少也得先讀書做功課,把針對的目標搞清楚。破壞沒欺負過台灣人,甚至連傲慢心態也沒有的八田與一銅像,就是不識字兼不衛生的證明。統派要是真的想發揚中國不可辱的民族精神,在馬英九執政時,就應該拿著電鑽去把總統府牆壁打個洞,那是日本人蓋的台灣總督府,當年所有對台灣人不好的政策,都是在裡面制定出台的,那才是應該要毀滅的東西。統派不破壞總統府,卻破壞八田與一銅像,這不只是沒知識而已,還讓人看穿根本是膽小孬種,誰不知道八田與一銅像旁邊沒憲兵守衛,不是嗎?

我今早晨跑時,特意跑進八田與一銅像與其夫人外代樹的墓碑,向兩人致意。殖民者的功過很難一刀切兩邊,簡單下結論,但至少水利工程師八田與一的歷史評價,沒有政治家與軍事家那般複雜難斷,在富饒的嘉南平原,他的功,不是少數幾個笨蛋能竄改成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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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莊河伯

莊河伯
趺坐絕岬涵宏器,五車經史耕桃李。騁遊童園已忘齡,望海一笑夫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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