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理學家費曼的父親販售制服，所以他很小就知道即使穿上制服，人還是原來的人，因此從不相信權威。

費曼出道時，相對論與量子力學已經大放異彩，即使面對的是像愛因斯坦與波爾等神人，他依舊自己從頭導過量子力學的重要公式，更大膽提出「路徑積分」，並對波粒二重性本質提供更簡明的理解。

後來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藍道（Lev Landau） 感嘆物理學家天才差距太大，必須以對數尺度才能表現差距，因此提出藍道天才尺度（Landau genius scale），上一級的才智與對物理的貢獻，是次一級的十倍。第0級只有牛頓一人，愛因斯坦是0.5級，第一級則是狄拉克等神人。天才尺度上名列前茅的幾乎都是十九世紀出生的學者，唯有費曼以及Wigner 是二十世紀出生的天才。

和費曼相反的，是台灣人對白袍的迷信，一個人無論如何差勁，只要穿上白袍，在台灣人的眼中，就彷彿不是原來的人，而有了權威。相信很多做心理實驗的學者必有共鳴。

從前俗爛喜劇中，有一固定的精神病人穿上白袍化身醫生為人看病的橋段。我經常覺得，這在台灣不是喜劇橋段，而是現實的悲劇。即使柯文哲身為首都市長，八年來依舊不斷地搬出醫師光環為自己加持、卸責，台灣人迷信白袍權威的程度已經病入膏肓。

「土星六號隻狼」整理出李俊成在ptt 八卦版等言論：

1.這個世界都被塔綠班控制了，只有柯文哲才能救世

2.公衛不是甚麼了不起的專業，只要醫生都會

3.社交距離app是圖利業者，台北通才是好棒棒

4.陳建仁洗學歷

5.外省人應該被沙光或趕回去

6.原住民也應該沙光

7.外勞也應該沙光

8.思覺失調也應該沙光然後拔器官

9.民進黨跟綠黨傻傻分不清楚

10.藍綠都黑道只有台民黨最純正

11.大量嘲諷烏克蘭遭侵略、烏克蘭人民被俄軍施暴活該

12.希望能接收烏克蘭幼女

13.海龍蛙兵是雜魚兵

14.徵用快篩一定是在炒股

15.醫生裡最缺德的是牙醫

這些日常生活中十分罕見的言論，卻不難在柯粉群聚的ptt八卦版發現，並非偶然。柯粉與八卦版素來以仇女、偏激、自私等特質著稱，但是很多人訝異高社經地位的醫師也會成為如此不堪的柯粉，羨慕並崇拜柯文哲從醫師到市長的成就。

教育未必能夠完善人格，過去聯考制度最為人所詬病者就是會產生像柯文哲一樣內心卑劣的媽寶讀書機器，教育沒能教會社會責任，反而給了卑劣者晉升的階梯。

而且每個人內心的卑劣程度並不是固定的，如同組織研究中清楚指出，雖然所有大型組織都免不了政治鬥爭，但是某些組織設計卻會擴大這種傾向。例如崇尚自由經濟者曾經希望，將自由經濟的活力注入層級組織內，在公司內大舉成立盈虧自負的利潤中心，但卻不知道在某些很普遍條件下，經常會加劇公司內的權力鬥爭。人是政治的動物，或許人多的地方總免不了政治鬥爭，但是不良的制度設計，卻會放大這種傾向。人類史上最大悲劇之一的文化大革命便是一例，像習近平那一代見識過人類心中自私猛獸出柙的樣子，便再也回不去了。

這是我多年來批評柯文哲的主要原因之一。其中有兩個評語引發爭議，一是很多年前當我知道台大醫學系學生有人編纂「柯語錄」時，感嘆部分台大醫學系學生的人文社會科學程度之貧瘠。另一是如果台灣真的發生文化大革命的條件，只有毛粉柯文哲與柯粉會一開始就熱衷參與。

我一直認為，台灣民主化之後，從未出現過像柯文哲這樣人性扭曲、個性卑劣的政治人物，他的出現，正好給內心扭曲的台灣人一個出口，得以正大光明的將內心陰暗自私的一面公開展示，並以之成為鬥爭武器，之所以圍繞在民眾黨與柯文哲身邊的人屢次刷新下限，是因為柯文哲正好吸引這類人靠近，而又集體放大了心中的惡，柯粉之所以長成這種樣子，並非偶然。

圖片取自蘋果日報新聞，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