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二二八最驚悚的第一手見證

【台北二二八最驚悚的第一手見證】

https://youtu.be/Z8v89B9moK8

國美館一樓的「海外存珍──順天美術館藏品歸鄉展」,除了畫作,也有很多藝術家與收藏家們之間的信件往來,其中一封信,是1985年6月7日郭雪湖寫信給謝里法的:二二八期間,槍聲不絕,郭雪湖只能將塌塌米放在窗旁擋子彈。當時他有一個一歲半的女兒,怕哭泣時吸引街上國府軍的注意,鄰居婦人竟然建議他將女兒壓死,避免哭聲讓士兵知道屋內有人。之後他出門查看,發現下水溝都是死屍和血水。

當時我的畫室設在羅斯福路美國新聞處(教育會館)鄰邊,分二處居住,兒子都住在太原路本宅,近日新、蓬萊國校。…二二八,大稻埕方面鬧的利(厲)害,每天槍聲不絕,我看情形不對,趕快將孩子帶到畫室來,途中也遇到幾次的危險,幸而無事到達。我的畫室是日式房屋,恐有萬一,將塌塌米弄起來排在玻璃窗後面可以防彈,夜間大家睡在塌塌米下面,日夜都消燈,假裝無人居住的空屋,當時我們有一歲半的女孩,也恐她泣起來。鄰居的太太建議我們將這個一歲半的女孩壓死,恐她泣起來被阿兵哥聽到,事就大了,當然我們是不能接受。內人一直照顧她不能出聲就是,我家對面是一家外省人住的,他們因在上海生長的,有一段的經驗知道國民黨的作風,勸我們不可飲水道水,恐國民黨官員在水源放毒,一直勸我們掘井,我們台灣人一直在泰平天下成長的,不知道這套利害關係,有一朝我忍不住跑出外面看看情形,行到喫茶店時,老太婆舉手做信號叫我回去,過幾天出來,看到下水溝滿滿的死體和血水,很x(驚)恐人,同時要感謝這個老太婆的救命。這般黑暗的生活,是我一生最緊張艱苦的時期,也學了很多的學問。

這封信讓我恍然大悟,為什麼,在日治時期,即使台灣人被殖民、感覺是二等公民,但是,這些前輩藝術家們的畫作,卻有一種近乎純真的美感,和全心投入的靜謐,一方面是,他們被鼓勵去寫生,去描繪這塊土地上的一切,去認識台灣,認識自己,另一方面,殖民政府的現代化治理,的確帶來某個程度的法治和人權保障,讓心態上較為安穩。

相形之下,戰後的作品,總感覺畫家跟他們內在的感受,隔了一層灰灰濛濛、說不清楚的東西,就像林之助1966的那幅「望鄉」帶給我的感受。

延伸閱讀:郭雪湖的二二八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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