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好疫苗

好疫苗有三個條件:夠毒,夠快,夠安全;例如牛痘,要夠毒才會「出痘」,而結痂的時間要夠快,也不能有副作用或後遺症才夠安全。

製作好疫苗不容易,但如果天機湊巧,老天幫忙的話,就有另一物種可以借助;例如從牛身上取來病毒,因為它是針對牛的毒株,種到人身上相對就夠安全,夠快,卻也夠毒能引發類似反應。

天花能夠絕跡,當然要感謝牛;我們如果感謝牛的話,不要忘了,也要感謝韓。韓感染到「中國狼毒」,種在台灣身上,讓我們出了好大一個痘,可以說夠毒;所幸不到兩年就結痂了,可以說夠快;罷韓的票數那麼高,高到沒有人敢想的程度,這就表示,整個免疫系統不知不覺地已經充分啟動--不過,我們是否就此終身免疫了?或隔幾年還得注射一劑,這就還要再看,不過看起來還夠安全。

大家或者會想:真沒想到,那個一無是處的傢伙竟然可以成為一支好疫苗!不要懷疑,這全靠他是另一物種!

話說回來,說這「中國狼毒」,到底是個什麼毒呢?

它的起緣,是中國人死要面子、死不認錯的一種「痞子皮性」。明朝人的筆記上載有這樣的故事:一個人堅持薑是長在樹上的,還和人家打賭一頭驢;這當然賭不贏,但他竟然說:「驢可以給你,但你不要搞錯了,薑還是長在樹上的。」--同一個作者的類似故事,還出現在小學的國語課本上。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時代的巨輪滾著滾著,竟滾到了中國共產黨的手上;於是,「痞子皮性」就有了進化:驢是當然不會給了,甚至還扣你帽子,說不承認薑長在樹上是「資產階級」思想,你得寫檢討。到了毛澤東搞三面紅旗,土法煉鋼的時候,連大科學家錢學森都出面用「科學方法」証明「糧食畝產量可達萬斤」,以掩護各地謊報的各種數字;這就不是幾個人硬拗,而是全國胡說八道都面不改色了。

然而,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面:等到文化大革命一起,一夕之間,舉國瘋狂,學生鬥老師,子女鬥父母,不只是文鬥,而是動刀動棍活活把人折磨至死,以致於國家主席劉少奇都不能免。這時候,「中國狼性」已經正式形成,而成為中國人的「普遍人性」的重要構成要素--這並非歧視性論斷,而是演化的自然結果:凡是狼性不足的人,都已被淘汰了;現在雖已過了六七十年,但「天擇」是不會自動停止的,至於今天我們看到的中國人,從外交人員到陸生,都是「狼性篩選」下的優勝者!

不過,這個狼性,跨物種轉傳過來之後,多少還是打了一「點」折扣。有道是「民主少一點,就變成民王」,那麼,「狼毒」少一點會怎樣呢?大概是變成「狠毒」。打殺見血的「狼」性少了,因而並未造成人身傷害;但「不慚清議,不愧神明」、「目中無人,展售無恥」的「狠」性還留著,這和台灣人性不合,便成為辨識的標記。

大家沒經歷過文革,沒見識過狼性的厲害,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那是率性、感性、個性,比起一般政治人物的正經八百,使人頓生好感。但假以時日,便發現事情沒有那麼單純,不但說什麼都不算,連什麼「貨出去、人進來」等等口號,都是從中國直接搬過來的。於是,要不了多久,就引起了公憤;罷韓,不過是這公憤的具體集結而已。

幾乎所有外媒都認為,台灣罷免了一個傾中的市長,代表和中國的進一步決裂;但許多台人覺得,外國人不明就裡,不能體會韓的個人言行才是主因。然而,很少人明白,外媒對台灣民情的外行,恰好成就了他們政治解讀的內行。這是怎麼說呢?大家以為自己只是不能接受「痞子行徑」,只是單純地厭惡一個「一皮無難事」的公眾人物,和反中沒有直接關係;殊不知,韓所引發的這種抗拒感,正是台灣免疫系統、正確辨識「狼毒標記」之後、的自然反應--這反應是如此自然,以致於無須覺察其根源、及內涵、正是對「中國」的徹底拒絕!

這遠比破獲一個「匪諜組織」,抓到一個「中國代理人」,或拉下幾個吳斯懷們,意義更為重大;因為,這是對中國舉止、中國思維、中國意識形態,簡言之,對「中國狼性」、或打折後的「毒性」的堅決宣戰!這種內在的、或文化上的防衛能力,遠比武力的、或政治經濟上的抵抗更有價值;因為,它預示著,我們或將終身免疫!

總之,罷韓成就了韓,使他成為一支好疫苗!

最後交代一下:這篇文字本是為罷韓成功而寫,帶有遊戲筆墨的味道;想出疫苗這個梗,博君一笑,算是一種慶祝。沒想到,順著病毒標記這個思路走下來,還真的提供了罷韓的另一解讀,是各界評論之外的一個觀點,就請大家思考、參考吧。

< 資料來源:人本論壇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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