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中國北京的天安門事件留下灰暗之記,而非正向轉捩點。中國寧可摧折民主之花,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國家在真正的民主之路發展。馬列主義中國化形成的政治病毒終究成為巨大的,文明世界共同面對的災難。那年四月七日,鄭南榕在台灣為自由捨身殉道。
二○二一年,繼〈藍中國〉、〈紅中國〉,我的一首詩〈中國夢〉(詩集《詠嘆調》/玉山社)抒寫中華民國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破滅中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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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惡夢的地圖
染血的手繪製/邪惡的心編織
迷霧籠罩的路/黑暗叢林
秘密刑埸/墳地敲打喪鐘
碎夢/埋葬在歷史
我曾論介詩人白萩的〈北京銘〉、〈無名勇者禮讃〉和楊牧的〈在一列坦克車前〉等有關六四的詩。台灣與世界都關注中國的六四,都期待中國因此而民主轉型。但中國畢竟已馬列主義化,中國共產挾無產階級專政其實是中國共產黨專政,正形成巨大的統治惡靈。
世界自由資本主義列強在六四後,仍提供中國經濟發展助力。這些西方國家惑以協助中國經濟發展可以讓中國逐漸走向自由化,其實也懐有對中國廉價、眾多勞動力、工廠與市場的利己心,終於養大了中國的胃口,形成惡質吞噬力量,反撲世界。
六四並未讓中國轉型民主,走資化也未讓中國轉型民主反而讓中國得以振興經濟彌補破口。歐美自由民主國家終於在進入廿一世紀的廿年代面對中國挾走資化以後的經濟成果,邪惡的國力破壞文明世界秩序。
二十世紀末,一些台商忽略李登輝戒急用忍的警示,執意貌似改革開放實則走資化的陷井,投資中國,助長了中國經發展,但中國並未感念。在中國勞動條件惡化,政治形勢惡劣後,嚐到苦頭,撤走南亞,或撤資回台。
不幸言中的「黃禍」論,是廿世紀末對中國走資化發展可能脫序的預言。中國號稱禮義之邦,其實歷代帝國強盛時擴張邊界、炫耀國力,近代的屈辱是晚清的事。一個歷史悠久,語言論發達,擅於詭辯,名實不一,文勝於質的國家。反映在台灣一些中文教師的認識論,不知認知是一回事,實踐是另一回事,中國正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國家。
六四,本為中國民主化的契機,卻成灰暗之記。以人民民主專政的馬列主義共產政權,未能適時、適度變革,毛主義幽靈復活,習成太上皇,向世界露出猙獰面目。原本期待聯中制俄的自由世界夢醒時,面對的已是辣手困境。六四,中國擦拭不去的黑暗歷史。
(作者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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